新型城镇@@化@@,新在什么地方呢@@?新在以人为核心@@,当前就是以农民工市@@民化为核心的城镇@@化@@。同时@@,这也是实现@@“双循环@@”、形成新发展格局的主要途径@@。

  新型城镇@@化@@急需改善收入分配状况@@

  提高收入@@,就意味着做大蛋糕@@。但是@@,如果这个蛋糕分得不好@@,也不能充分转化成居民的消费@@。

  假设有两组人@@,一组穷人和一组富人@@,富人的特点是可以随心所欲地消费@@,但是@@其拥有的收入不可能全部消费完@@,因为他们已经没有那么多的需求了@@。反过来对穷人而言@@,他们对很多消费内容仍有渴求@@,但他们的收入并不能保证消费的实现@@。两种情况合起来@@,就会造成过度储蓄@@。因此@@,提高消费率以及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@@,另一个途径就是改善收入分配状况@@。

  目前仍然存在着收入差距过大的问题@@。根据国家统计局对城乡@@居民收入五等分的数据@@@@,可以看到这个差距@@。我们将城镇@@最高@@20%收入组与最低@@20%收入组进行比较@@,目前有接近@@6倍@@的差距@@。农村居民中最高@@20%收入组和最低@@20%收入组相比@@,目前差距是@@8.5倍@@,总体看仍然呈提高趋势@@。城市@@最高@@20%收入组和农村最低@@20%收入组相比@@,则差距是@@22倍@@,非常大@@。

  设想一下@@,如果把@@这个差距消除掉或大幅减小@@,消费率就可以明显提高@@。可问题在于@@,农村居民缺少系统性@@、趋势性的增收的渠道@@,没有可持续增加收入的渠道@@,因而很难显著缩小与城市@@的收入差距@@。

  目前农村居民的收入增长主要来自于工资性收入@@,即外出打工的收入@@。如果这个务工机会不是稳定的@@、终身的@@,劳动者本身不是充分顺畅流动的@@,在劳动力市@@场和基本公共服务上未能享受均等待遇@@,那么农民家庭收入的可持续性和稳定性就会受到很大影响@@。

  实际上@@,新冠肺炎疫情就暴露出这种不完全城镇@@化的一大弊端@@。劳动者居住地与工作地@@、户籍所在与常住地的不一致@@,加大了不必要的季节性人员流动@@。而在遭遇突发事件后@@,大规模的返乡@@和返城都更为困难@@,造成生活和工作异常@@,延误复工复产@@。加上许多基本公共服务与户籍挂钩@@,妨碍获得机会的均等化@@,也让劳动者无法后顾无忧地消费@@。

  由于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@@,2020年第二季度农村居民收入情况与往年同期相比@@,就完全不一样@@。往年在第二季度@@,农村居民收入同比增长一般是@@6%-7%,今年则是@@-4.7%。尽管随后会逐渐得到恢复改善@@,但是@@,这一年农民收入无疑遭受到很大的损失@@。

  新型城镇@@化@@急需户籍制度@@改革@@

  新冠肺炎疫情告诉我们@@,户籍制度@@是会在关键时刻给经济社会运行带来重大制约的@@。同时@@,农业劳动力不能充分转移也会阻碍农业生产方式现代化的顺利推进@@。

  我们总是在讲农业适度规模经营@@,现实是@@,中国的农户规模只相当于美国的@@0.4%,与同为小农户的印度和日本相比@@,我们也仅相当于他们一半的水平@@。只有让农业劳动力比较彻底地转移出去@@,才能真正扩大土地经营规模@@,提高农业的劳动生产率@@,才有农业生产方式的现代化@@。

  越是完全彻底的城镇@@化@@,即以农民工落户为核心的新型城镇@@化@@@@,越有利于实现规模经营@@、提高农业劳动生产率@@,实现产业兴旺的目标@@,同时@@避免出现农业衰落和农村凋敝的现象@@。否则的话@@,“四化同步@@”就不太可能实现@@。因此@@,新型城镇@@化@@的核心是农民工的市@@民化@@。

  为了解决城镇@@化不彻底和户籍制度@@改革推动不力的问题@@,中央提出@@“提高户籍人口城镇@@化率@@”的要求@@,地方政府采取的办法是就地变更户籍身份@@@@。把@@“县@@”变成@@“市@@”、把@@“乡@@”变成@@“镇@@”变成@@“区@@”、把@@“村委会@@”变成@@“居委会@@”,人们的户籍身份就变了@@。

  调查显示@@,这个因素对城镇@@化的贡献率高达@@53%。但是@@,这只是变了一个统计口径而已@@,实际情况并没有改变@@。真正的新型城镇@@化@@落脚点应该着眼于进入到城市@@的农民工@@。

  “就地变更户籍身份@@”既解决不了农民工落户问题@@,且潜力已逐渐用尽@@,应该把@@户籍制度@@改革作为新型城镇@@化@@的主要推手@@,尽快消除常住人口与户籍人口城镇@@化率之间的巨大缺口@@。

  现在@@,从中央到地方再到学者@@,对于户籍制度@@改革的必要性和紧迫性达成了高度的共识@@。提高非农劳动参与率@@、促进资源重新配置@@、扩大居民消费@@,从而提高潜在增长率@@,是户籍制度@@改革的显著社会收益@@。

  我们的研究显示@@,户籍制度@@改革可以带来真金白银的改革红利@@,即通过促进劳动力的流动和资源更有效率配置@@,达到提高潜在增长率的目的@@。但户籍制度@@的改革阻点@@在于改革成本与改革收益的不对称@@。地方政府支付主要的改革成本@@,却不能获得全部改革收益@@,因而产生改革激励的不相容@@。

  经济学有个词叫@@“外部性@@”,即私人成本和社会成本不一致@@,私人收益和社会收益不一致@@。这里就表现为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的改革激励不相容@@。打破困局的关键@@,是做出明确的成本分担和收益分享@@的安排@@。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之间需要更合理地分担改革成本@@,更合理地分享@@改革收益@@。

  蔡昉@@第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@@,中国社会科学院副院长@@、党组成员@@,CIDEG学术委员@@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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